不喝酒,是我作为贵州人最后的倔强

发布日期:2018-09-25 信息来源:党委工作部 作者:李朝恒 字号:[ ]

上周末恰逢中秋节,3天小长假中除了家宴,免不了老同学、朋友聚会这样的应酬。贵州人的饭桌上,照例少不了高度白酒。服务员挨个斟满,我只有左右拱手赔罪:“对不起大家,我不喝酒。”

“贵州人不喝酒,走出去人家要笑你的哟。”

我知道一句“对不起”当然无法过关,又再陪笑脸拒绝:“非常抱歉,我给贵州人丢脸了。”

“酒品见人品哟!”有人祭出了大招。这时,我知道再怎么辩白也无济于事,干脆不再说话,心想:“人品要长期相处才能知道,哪里是喝一杯酒就看得出来的?”

我的爷爷是抽烟、喝酒的,一直活到92岁才驾鹤西去。到了父辈,抽烟的基因遗传了下来,喝酒的DNA却硬生生地断裂了。父亲有几次醉酒后被人扶回,分不清东南西北地一头倒在我的床上,嘴里哼哼着说:“毛毛,给我倒杯水来!”看着平时威严的他酒后如此虚弱,我觉得十分滑稽。小的时候,在黔灵山动物园修建笼舍的三叔有一晚带我去工地值班,说是要锻炼锻炼我的胆量。月亮爬上来天空,动物园的猛兽们此起彼伏起嚎叫起来,“嗷呜、嗷呜”的声音吓得我躲进了被窝里。三叔被工地上守夜的老头灌醉了,他坐在值班室门口的楼梯上十分难受,竟破口大骂起来。骂声中夹杂着粗口,与他戴着金丝眼镜斯文的形象十分不符。让我感到怪异的是,随着三叔的骂声越来越大,园里的猛兽们居然安静了下来。我印象中没有看见过二叔喝酒,或者说是没有看见过他酒醉后的样子。他说自己还是能喝的,但只在非常重要的日子或是特殊的时候才喝几口。父亲、二叔、三叔不约而同地把自己酒量差,归结于我们的体内缺少一种“解酒酶”。这一点,在接下来的两代人身上得到了印证。

上大学后我第一次喝酒,就醉得一塌糊涂。记得那天下午,我们新生队在足球比赛中战胜了学长队,晚上回到宿舍后有人买来“90”啤酒庆祝。我空腹喝了一杯,一会就醉得不省人事,在就近的寝室胡乱躺到半夜才醒来。事后,那位被我占了床的同学语重心长地说:“你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。”

儿子满100天时,他的舅舅说,小孩子可以开荤了。就用筷子挑了菜里的肉和油喂他,顺手还沾了一滴白酒送进嘴里。不一会,儿子鼻头和附近的三角区开始发青,吓得他大姨一边高喊“这个娃娃出事了!”,一把抱起来就要往医院跑。还是妻子拽住安慰说:“没事的,他们李家的男人喝了酒都这样,过一会慢慢就好了。”

如今,微信朋友圈里时不时会跳出一些关于喝酒的豪言壮语:只要喝不死,就往死里喝;今夜我要大醉一场。其中,也有真性情的酒话:希望我每天不是在喝酒,就是在去喝酒的路上。我曾经给习酒公司一位高管做过专访,他说,酒是基于精神的产品!但我至今仍然无法领会这种“精神”,只有把不喝酒,作为自己最后的倔强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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